重点是让自己舒服。

许言许/一个槽点满满的短打

第一次看到李泽言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
而且还不是什么严肃文学,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那种三流小说。

谢天谢地,在我差点摔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没有来个强势公主抱,然后一捋头发,以狂拽酷炫霸的口吻说:“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只是普通地把我拉了起来,然后进行普通地会谈。

老实说,我对于他本人的好奇程度,远远超过了我要跟他谈妥的资金问题。他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惊奇了,跟那些流言蛮语中的形容完全不一样,甚至让我把自己的公司快要破产的问题都抛到脑后,只为了问一句:您食人间烟火吗?

他端出一桌子菜,然后骂了我一句白痴。
是不是嘴上不饶人是所有总裁的通病??

然后我就乐呵了,毕竟跟这种人物呆在一起是很有意思的事。他没我想象的挂着金链子叼根雪茄一副土豪样,也没有令人肝胆俱裂的邪魅一笑,或者脸像是打了失败的美容针那样僵硬,除了嘴上念念有词的四字成语之外,他还是挺通人情的。

毕竟这一桌子菜还是挺好吃的不是么??

所以这会谈话题成功被我带偏到八百里开外,我准备的文件最后变成了无所谓的一次性桌垫。虽然我看出他好像屡次想把话题拉回来到公事上,但在我毫无破绽的攻势之下,他被迫也跟我侃起了不着边际的八卦。

哦,他还是挺清楚的。目前哪个两个明星在撕逼,还有哪个明星出柜的事情他都清楚。虽然他说这是他的员工每天在耳边叨唠的结果,但我严重怀疑,他的办公室正对的就是一张没完没了的播放娱乐版面的大屏幕,每天一拉窗帘就看得见,一边办公一边被动了解他口中“幼稚的不能再幼稚的”娱乐圈。

到这里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说话风格,可以顶着他的头像直接跟别人语言cosplay的程度。白痴幼稚不清醒,我一口气说完,然后笑喷。这话倒是不拗口也不像什么狗血台词,但要像他那样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还是挺有难度。见我模仿不成,他捏着鼻梁说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怎么你们都这个样子。”

看来他的员工也像我这般不怕死不怕活的跟他谈笑风生?我不知道他这种说话风格被侃了几年,但显然这有必要改改。等我已经把自己这个月来囤着的八卦料全都抖完了,他的脸色才稍稍轻松了一些。

“说完了吗?”他撑着下巴一脸兴致。
“嗯??”我被搞得莫名其妙,难不成他真的对我产生了什么生物性的兴趣??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这句话只不过是为了他接下来长达半个小时的批评做了个铺垫。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记得我交上去的报告内容的,因为那些纸现在都成了浸满油水的废料。而他顶多只在之前扫了几眼——但现在从里头分析出了一个新世界。最后用几张客观事实牌打出人生攻击的炸,我在他将要把我单身二十多年的生活史挖出来之前先打断了他。

等等,我缓缓。
他嗯一声,然后给自己冲了杯咖啡,一副人生赢家的表情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我猜他的心情现在达到了顶峰,这该算是一个值得的发现吗?除了在料理上投其所好,默默地被他耍一通嘴皮子也让他的心情能高起来。这个特点让我开始犹豫来找华锐要投资是不是个盲目的主意,我已经想象不到在敲定合作关系后,他会不会直接花上三天三夜夜来跟我谈我公司里无数个不足之处,等我忍受不了把债务一扔,他就顺利当起我公司里的老大?

这或许又是我想多了吧。在像是连续坐完了五十次跳楼机之后,我撑着一张发抖的笑脸离开了会谈室。临走前,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但那上面的名字却不是他的。

“你的企划中可能需要他,”他说,脸上那叫一个诚恳,以至于我被拉进坑了都不知道,“我建议你找个时间去见见。”

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跟另一个男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只有男才男貌,我作为一个陪衬几乎是僵在一边等着,看着桌上的一具尸体一下下的挨刀。来之前我几乎从无数个学生口中听过这位许墨教授多么温和有礼,但现在的情况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对等,我一定是找错了见面的时间,一定是。

biu。一条血溅了出来,我这是活在恐怖片里吗?我看着号称温和有礼的天才教授晃着刀像我走来,一边扯下口罩一边露出微笑——这个视觉冲击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了的。哪怕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发现他跟传闻里一样长得很帅,但下一秒这种帅就成了帅得可怕了。

我脑子一抽把那张名片扔了出来,“李泽言给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把它当免死金牌用,但显然这镇住了朝我走来的男人,他捡起那张名片,若有所思。

大概是当天谁手误把实验室的温度调到最低,我才会在第一眼对这个叫许墨的男人这么惧怕。一旦我们开始普通的逛逛街、喝喝茶,我就发现那些学生说的话还是实打实的,他确实礼仪周到、细致温和,大概是疯癫的年轻天才中难得有这么讨人喜欢的性格。我们进了一家咖啡馆,点了些喝的,就开始谈邀请他作节目嘉宾的事。

跟许墨在一起我倒是没有多少侃谈的欲望,因为他的知识面广的把我打脸的不是一次两次了。到最后我还是乖乖闭嘴,安静的听他跟我科普听上去没什么不同的两个名词之间的种种区别。但他很快发现我没法答上话来,转而换了个普通人共有的小话题,保证每一句话都让处在我这个智商水平线的人能够听的懂。我一边乐呵呵地跟他聊着天蝎座今月运势,一边假装没看见无数个女学生给我的眼刀。

我猜有人把我的照片发到校园网上去了。是不是现在的学生脑补能力都这么旺盛?只要看见一男一女在路边聊一句话就能分析出他们上辈子相遇的奸情?女学生的眼刀我就忍了,毕竟我在读书当年也遇见过这种事情,但男学生也盯着我看是怎么个回事哟??我猜许墨肯定知道我在想什么,但他有意无意的忽视我的疑惑,只是依旧笑面如花地回看那些不善的眼神——把那些人心中的不满迅速扫了个干净。

大号不断电人型制暖空调…我出其不意地想出这么个比喻。许教授,不容易啊,我真担心他的嘴角有没有笑僵,又或许他生下来就是一张笑脸。跟李泽言那张笑容禁忌的表情成了鲜明对比,如果他们两同时出现,那幅画面大概是今年人文摄影榜的冠军了。

作为嘉宾的事情谈的倒是很妥,跟前一个男人不同,许墨认真的把我的节目企划案看了一遍,好歹这次我也没有急着让它成为桌垫…一想起上次不知死活的跟李泽言开玩笑的事,我还是不禁感觉后怕,甚至脊背都阴凉凉的。事实上这是我今生难得没出差错的直觉,在看见李泽言的脸浮现在许教授身后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还活在恐怖电影里。

“你们谈完了吗?”
“差不多。”
“这次的实验做完了?”
“今天正好完结。”
我是想打招呼的,但这两个人谁也没给我机会。我只好喝着咖啡忍气吞声,一边腹诽着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下午喝咖啡,不怕睡不着吗?”李泽言问,不过肯定不是问我的。
“还好,无论喝不喝,我都不需要太多睡眠。”
“你昨天很晚才睡的吧?我看你房间里半夜都没熄灯。”
“所以今天才能把实验完结。”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我停下了喝咖啡的嘴。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们的互动。微妙,非常微妙,这目前是个什么情况?我竖起耳朵企图查探更多,毕竟八卦雷达藏在人类几百万年的本性之中了——我用这种不着调的猜想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当起了没有瓜吃的吃瓜群众。

“为什么在这时候找我?”许墨放低声音。
“…我来看看进度如何了。”
“那张名片是怎么回事?”
“我清你兜时拿的。”

两个奇男子就这么稀疏平常的对上了话,明明什么重要的事都没有聊,但他们的谈话之间仿佛施加了让外人不可打破的魔咒。我愣是看着他们像两块磁铁一样,慢慢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黏在一起飞向了一个不知名的彼方——他们一并走出了咖啡店。

或许许教授最后跟我道了个“失陪一会”,李泽言则完全没有跟我说话的意图,把我直接当透明人忽视而过。这一系列转变发生的太快,我只来得及盯着那杯寂寞的咖啡,它一动不动,对弃他而去的主人完全撒手无策。

这要失陪的不只是一会吧?我一口闷了剩下的半杯咖啡,对着自己独自被扔在咖啡馆的突发事态只感觉苦酒入心喉。我瞥了一眼早已在窗边聚集围观的学生——没人再给我一个嫉妒的眼刀了——奇怪的是,她们都默默地望着,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似的,没有惊惧与愤怒,只是在手机上断断续续的码着字。

…我好像被耍了。



fin

作者表示不解释任何观感与剧情…一切纯属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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